被点名的财政大臣格里高利·伊万诺夫伯爵浑身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他连忙小步快趋出列,肥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脸上堆起最谦卑恭敬的笑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陛…陛下圣明!瓦伦丁大人深谋远虑,此策实乃安邦定国之良方!只是…只是…” 他搓着手,面露难色,“王室庄园存粮,去岁因雨水不调,收成本就欠佳,还要供应王宫用度…这…这能匀出来平粜的,实在…实在有限啊!恐怕…恐怕连支撑提洛尔城十日所需都…都捉襟见肘…”
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觑着国王的脸色,又飞快地瞟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瓦伦丁公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这话半真半假。王室庄园的存粮确实不丰,但绝没到如此窘迫的地步。他是在试探,也是在留后路。平粜令一旦实行,粮价被打压,那些和他关系密切的大粮商利益必然受损。而且,这差事办好了是首相的功劳,办砸了…他格里高利就是现成的替罪羊!
瓦伦丁公爵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格里高利这头油滑的肥猪!他早料到对方会推诿,却没想到推得如此不堪。他正要开口补充,强调南方贡赋的后续补充作用,一个清朗、甚至带着几分年轻人特有锐气的声音,忽然从后排文臣班列中响起!
“陛下!臣有奏!”
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瞬间撕裂了朝堂上那层虚伪的、压抑的平静。所有目光,包括王座上狄奥多西那冰冷的视线,齐刷刷地聚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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