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的夜景总是那么让人留恋，尤其是对于那些来游玩的人，但是白浩早就已经看习惯了，他刚上大学的时候那真是每晚都想来，但是看多了也就那样。
白浩跟高轶可碰了个杯，但是他还在想。“她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陈立川有交集？”
“你对她感兴趣？”高轶可忽然问，语气微妙。
白浩回过神来，嗤笑一声，这是吃醋了吗？
“我就随便看看。”
“哦？”高轶可眯起眼睛，“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她叫温瑾。”高轶可轻轻晃着酒杯，“去年在《Nature》上发表过一篇关于基因编辑的论文，业内轰动。轰动到连我这个建筑行业的人都知道的那种！”
白浩愣了一下，“……搞科研的？”
“嗯。”高轶可笑了笑，“而且，据说她手上的那个项目，陈立川投了八位数。”
“你怎么知道的？”“当然是李晓雨他们问的了！”
白浩虽然不是很喜欢八卦，但是也不得不佩服女生的八卦心，楼上楼下的公司那真是没有不知道的八卦！
白浩不由得又看了过去，温瑾似乎察觉到视线，略略抬眼，目光隔着半个餐厅与他短暂相碰。
她的眼睛像深夜里的湖水，平静下藏着什么，却没人能看清。
下一秒，她低头继续翻阅文件，仿佛刚刚的对视从未发生。
这时，陈立川推开餐厅的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瓶酒，满脸堆笑地在她对面坐下。
“这家餐厅的红酒储藏还不错。”陈立川笑眯眯地递过酒单，“温博士，你喜欢哪一种？”
温瑾合上文件，淡淡道：“随意。”
陈立川似乎习惯了她的冷淡，自顾自地点了一瓶高价年份酒，又招手叫服务生加了几道菜，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项目的进展。
“实验室最近进度不错啊，就是资金这块还差一点……”
温瑾听着，脸上没有一点波澜。
“所以，”陈立川忽然凑近了些，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我们上次聊的附加条件，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温瑾的手指在餐巾上微微收紧，再松开时，仍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
“陈总，我只负责科研。”“其他的事，我不谈。”
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陈立川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笑道。
“哎呀，别这么严肃嘛。”他伸手想去碰她的手腕，“大家都是为了项目……”
温瑾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陈立川的脸色沉了下来，“温博士，你别忘了，这个项目是谁在撑着。”
温瑾放下酒杯。“我随时可以找别人投资。”
她的语气依旧淡漠，但陈立川的脸色却瞬间变了变。温瑾可不像在虚张声势。
另一边白浩看见这一幕，皱起眉头
“啧，那个油腻老男人是不是想占便宜？”“姐们，你说我要不要过去英雄救美？”
“别管闲事。”高轶可按住他的手，“温瑾不需要你去出头。”
“你怎么知道？”
“我看人很准的。”高轶可笑了笑，“而且，你没发现吗？”
“什么？”
“她刚才在桌下，摁了手机的紧急呼叫键。”
白浩一怔，猛地看向温瑾那边。
果然，不到半分钟，餐厅的经理就快步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低声道。
“陈总，抱歉打扰，您刚刚是不是点了年份酒？我们仓库出了点问题，可能需要您确认一下……”
陈立川一脸不爽地站起身，跟着经理离开了。
温瑾依旧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指尖轻轻划过杯沿，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那是今晚，她唯一一次真心实意的笑。
白浩和高轶可离开餐厅时，夜色更深了。黄浦江的灯火依旧璀璨，但空气里已经带上几分凉意。白浩刚给高轶可打开车门，忽然听到一个冷静而清晰的声音。
“谢谢。”
他转身，温瑾站在不远处。夜晚的风撩起她的长发，脖颈上的红宝石在灯光下像一滴暗涌的血。她的目光淡淡扫过白浩和高轶可，唇角微扬，依然疏离，却比在餐厅里多了几分真实感。
高轶可挑眉，略带调侃。
“谢什么？温博士”
“你们的手机。”“刚才掉在观景台上了。”
温瑾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熟悉的黑色外壳。
白浩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果然是自己的，他伸手接过。
“多谢。”
温瑾摇头，转身要走。白浩忽然开口。
“那个陈立川，没再找你麻烦吧？”“要是需要投资的话，可以去方正建筑找我！”
她听到白浩的话脚步微顿，路灯的光从侧面投来，勾勒出她瘦削的轮廓。
“好的！”她的语气平静，却隐隐带着某种尖锐的笃定。
话音落下，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背影如同一道剪影，彻底融入夜色中。
白浩注视着她离去，若有所思。高轶可拉开车门，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人都走远了，还看？”
白浩回神，笑了一声。
“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为什么她这样的人，会跟陈立川扯上关系？”
白浩对于陈立川没有什么好感，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个小流氓，而眼前的美女是个博士，两人真是很不搭嘎！
深夜，魔都某处生物科技实验室内
之前打车离开的温瑾，刷卡进入实验区，走廊灯光明亮却冰冷。她换下大衣，披上白袍，指尖在指纹识别仪上轻轻一按。
“温博士，您回来了。”实验室助理小林揉了揉眼睛，似乎已经忙到很晚。
“进度报告呢？”温瑾走到电脑前，输入一长串密码，屏幕立刻亮起复杂的图表和数据。
小林急忙递上平板。
“第三阶段测试刚刚完成，和预期结果有2%的偏差，我们正在重新核对。”
温瑾盯着屏幕，眉头微蹙。几秒后，她敲击键盘，调出一组参数。
“这里错了，样本处理温度偏差0.5度。”
小林瞪大眼睛：“可、可实验室的温度记录仪显示一切正常啊……”
“记录仪被人动过。”
温瑾的声音冷静，却又是那么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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