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室?”张伯奋咧嘴一笑,“管他何人,全军冲阵,冲出去!”
张伯奋一如既往打头阵,拖着长柄刀带着众兄弟往金军阵地杀去。
主帅冲阵,全军精锐随他行动,然而受地形限制,阵型组织不了太广,只能跟着屁股一排一排涌过去。
对面的金兵有些意外。
宋人面临如此困境不是寻求防御,而是追求主动进攻,在这一点上,宋人主帅绝对是非常冒险的。
娄室指挥骑兵开启冲锋,在河谷内一旦冲起来,前方的敌人甚至都无处可逃,此战还有什么悬念?
上马,又从左右手上取来铁矛,朝坡下俯冲,同张伯奋一道,亲自率领骑兵展开攻势。
关口下,张仲熊面对上边背叛欺骗的宋人一场恼怒,彻底失去了理智,开始带人攻击关口。
关口守军人数虽少,但是依靠关卡据守,想要短时间攻破何其难,张仲熊所领后军使出浑身解数,关口巍然不动,他们大多数行为已彻底惹恼了上头士兵,双方展开激烈交战,宋军死伤惨重,哀嚎遍野。
被箭矢疯狂射击的宋军们,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前方突击的张伯奋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伯奋低估了这队金兵的战斗力,一次冲锋下来,就算身披重甲的宋军精锐也会被他们冲得七零八落,大斧铁骨朵,相继砸来,重甲士兵一个个扑倒在地,更别说紧随其后的步兵。
战马碾压之下,残肢断臂脑浆飞溅,令不少宋兵心生恐惧,狭窄的战场加剧了这种恐惧,一队宋兵竟然被金人骑兵驱赶跌入河里,被寒冷的河水浸湿,失去所有抵抗能力。
张伯奋亲自上阵抵挡,身边卫兵陷入铁蹄,被无情碾碎,双方主帅兵团的战斗力,暴露无遗。
娄室策马奔腾,带着手下纵横战场,转眼之间猎杀十几名宋兵。
这些宋兵可还是穿戴步人甲都绝对精锐!
但是在娄室与其卫兵娴熟配合之下,显得弱不禁风。
娄室手持大枪,一人便可以掀翻两三个宋兵,战斗力可谓是恐怖,他们处理宋兵亦干净利落,两两配合,一个掀一个砍,横扫而过,张伯奋领导的步人甲防线瞬间崩溃。
张伯奋茫然地环顾四周,当初在开封城下,他都没有感觉到如此的绝望。
父亲还在的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
张伯奋双手开始不自觉抖动,这个叫娄室的女真人,带来的压迫感比任何人都大,仿佛一座大山倾倒在宋军阵地之上,无法喘息!
仅仅一个回合,张伯奋知道,他赢不了,永远也赢不了!
金骑掩杀而来,大群宋兵慌张后撤,相互践踏,无数人被挤入河流,跌落山谷,混乱一片。
“后撤,往后撤啊!”
“往后......”
一个统制官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金兵的大斧飞旋,径直劈中统制官脊背,将他击倒,随后战马碾过,将其踩成肉酱。
宋兵因为恐惧,开始如潮水一般后退,后方又遭堵截,挤成一块。
金骑的厮杀太过于疯狂,以至于宋兵没有完成第三轮反击,便产生了大溃败,张伯奋无法抑制,他只能随大批宋兵开始后撤,途中,他拽住传令兵:“快,让张仲熊弹压诸军,组织士兵反击!”
“组织反击!”
张伯奋双眼血红,十分不甘。
这些士兵都是经历开封血战的精锐,竟然被骑兵一冲就散,这算个什么事!
是他们只会守城,还是说没有了张叔夜,他张伯奋就不行!
不是!
在开封城下,他依旧能杀得金人抱头鼠窜。
“稳住阵地!”
“给老子稳住阵地!”
张伯奋伸手拽住一名疯狂逃命的宋兵,将他摔于地上,大声呵斥的同时对其执行斩首。
“都给老子停下!”
“谁再后撤,一并砍掉!”
卫兵们顺势招呼各部稳住阵脚,又杀了几个逃兵,才将溃败潮扼制一些,但还是有宋兵不要命往后撤。
完全不听指挥,被恐惧所支配,只知逃命!
张伯奋撕扯大嘴,愤怒地朝眼前宛如乌云缓缓压来的金兵怒吼。
“来啊!”
“金贼!”
当他直视这群恶魔一般的骑兵队伍时,瞬间明白了打头阵的宋兵为何会恐惧成如此模样。
金兵的战马健壮有力,加上马背身着铠甲的强壮女真士兵,一个伴着一个,简直就是一堵黑压压的墙移动前来。
无法抵挡!
张伯奋内心中猛然跳出这个词语。
他身边的卫兵率先组织起第四次反击,迎上去,仅是瞬间,十几个士兵被金人宛如捏老鼠似的拖倒在地,卷入马蹄下碾成血肉模糊。
双方士兵的精锐程度完全不同。
士气彻底丧失,可张伯奋还顶在原地,他额头青筋暴起,抓起戟刀便迎去。
猛地一支箭矢,击中张伯奋臂膀,使他动作变形,遭骑兵环绕。
后方重新组织反击的宋兵也无一幸免,一触即溃,各自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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