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顾雪瑶指尖轻叩桌案，面前摊开的密报上赫然写着："北境三州知府私吞赈灾银两，勾结商贾哄抬粮价，百姓易子而食。"
"好一个父母官。"女帝冷笑，朱笔在奏折上划出刺目红痕，"朕拨下去的三十万两白银，竟连一粒米都没进灾民口中！"
萧景琰将热茶推到她手边："北境巡抚是林阁老的门生，此事恐怕牵连甚广。"
"林阁老？"顾雪瑶凤眸微眯，"朕记得他上个月刚递了折子，说要告老还乡。"
"正是。"萧景琰轻声道，"若此时查办北境案......"
"他这乡就告不成了。"女帝合上奏折，眼底寒光乍现，"传沈渊。"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二）将军府的夜话
沈渊刚哄睡沈安，就听管家来报宫中急召。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儿童房，却在转身时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吵醒你了？"他俯身替顾雨岚拢了拢寝衣，"我去去就回。"
顾雨岚握住他的手腕："北境出事了？"
"嗯。"沈渊没有隐瞒，"贪腐案。"
雨声渐急，顾雨岚突然掀被下床："我与你同去。"
"不行。"沈渊按住她肩膀，"你有孕在身，而且......"
"而且我是王妃，理当参政。"顾雨岚已经利落地束起长发，"放心，孩子结实着呢。"
她转身时，沈渊忽然从背后拥住她，下颌抵在她肩窝深深吸气。顾雨岚怔了怔，轻笑："王爷这是撒娇？"
"......别胡说。"沈渊耳根微热，却将她搂得更紧，"我只是......"
只是想起之前那场宫变，想起她浑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模样。
顾雨岚转身捧住他的脸："我答应你，绝不逞强。"
沈渊望进她眼底，终于点头："一刻钟换一次暖炉，宫阶湿滑要扶栏杆，若头晕立刻......"
"知道啦——"顾雨岚拖长音调，踮脚在他唇上轻啄，"唠叨鬼。"
（三）御前对弈
御书房内炭火噼啪，顾雪瑶将密报递给妹妹："你怎么看？"
顾雨岚快速浏览完毕，蹙眉道："北境三州知府都是林党，但背后定有人指使。三十万两白银，他们吞不下。"
"沈卿？"女帝转向沉默的沈渊。
沈渊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挲："臣怀疑与西戎的商队有关。"
"哦？"
"上月边关奏报，西戎商队频繁出入北境，所购却非茶叶丝绸，而是......"沈渊抬眼，"铁矿石。"
萧景琰手中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私贩军械？"
"不止。"沈渊从袖中取出一块黑石放在案上，"这是在商队遗落的货物中发现的——火硝。"
满室死寂。
火硝乃军中管制之物，是制作火器的关键原料。
顾雪瑶缓缓起身，龙袍广袖扫过案几："林阁老的儿子，是不是在兵部任职？"
"兵部武库司主事，林昶。"萧景琰沉声道，"掌管火器调配。"
雨打窗棂声中，女帝的指甲在沉香木案上刮出细痕："好一个父子同心。"
（四）暗夜追踪
刑部大牢外，容准冒雨疾行。
"大人！"仵作追上来，"验尸结果出来了，那具无名尸首确是中毒身亡！"
容准脚步不停："什么毒？"
"七步断肠散，江湖常见，但......"仵作压低声音，"死者胃里有未化尽的密信残片。"
容准猛地驻足："能复原吗？"
"属下尽力而为。"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打斗声。容准眼神一厉，按刀冲进雨幕，却见宋程正把一个黑衣人踩在脚下，楚惊鸿则拎着另一个的衣领往墙上撞。
"你们......"
"容大人来得正好！"宋程笑嘻嘻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俩贼人想劫狱！"
被按在地上的黑衣人突然口吐黑血，顷刻毙命。楚惊鸿手中那个也抽搐几下，没了气息。
"该死！"容准蹲下检查，"齿间藏毒。"
宋程扒开黑衣人衣领："咦？这刺青......"
楚惊鸿凑过来："西戎死士。"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转身冲向大牢。
牢内关押的正是前日抓获的西戎细作！
（五）命悬一线
林府书房，烛火通明。
林昶将密信凑近灯焰，火舌瞬间吞没了纸张。他转身对阴影处道："告诉大汗，三日后子时，北城门。"
黑影领命而去。
窗外树梢微动，林昶突然厉喝："谁？！"
一道银光破窗而入！林昶偏头躲过，飞镖深深钉入书架。他刚拔出佩剑，脖颈就贴上冰凉刀刃——
"林大人好警觉。"沈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昶僵住："王爷夜闯朝廷命官府邸，这是要造反？"
"比不上林大人通敌卖国。"沈渊刀锋下压，"火硝运到哪了？"
林昶突然诡异一笑："将军不妨猜猜，此刻摄政王府可有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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