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蓝岭营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只有篝火的余烬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林峰、瑞克、肖恩三人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的装备精简到了极致:武器、少量食物和水、一个从戴尔房车上拆下来的老旧手持无线电即使信号范围有限,但终究是聊胜于无。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此行的凶险,不言而喻。
然而,队伍中还有一个特殊的存在——莫尔·迪克森。
他被反绑着双手,脚踝上也缠着结实的绳索,只能小步挪动。墨拉科斯和黑仔一左一右押着他,眼神警惕。
莫尔低垂着头,光头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脸上那道伤疤如同扭曲的蜈蚣。他一声不吭,但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和屈辱感几乎凝成实质。
“林峰,一定要带上他吗?”瑞克看着莫尔,眉头紧锁。他理解林峰对莫尔的不信任,但带着这样一个危险分子深入险境,无疑是巨大的负担。
林峰的目光扫过莫尔,冰冷而锐利:“把他留在营地,风险更大。达里尔可能会心软,肖恩的人也可能趁机搞事。”他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肖恩。肖恩冷哼一声,没有反驳,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阴鸷。
林峰走到莫尔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莫尔,听着。这次行动,关乎所有人的生死。你如果敢有任何异动,或者试图逃跑、制造麻烦…”
他顿了顿,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如同寒冰,“我会毫不犹豫地砍掉你的脑袋,然后告诉达里尔,你死于行尸之口。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莫尔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峰,里面翻腾着暴戾和怨毒。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杂种,你最好祈祷老子别找到机会…”
“你没有机会。”林峰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充满绝对的自信,“看好他,出发。”
达里尔站在营地边缘,看着被押送走的哥哥,嘴唇紧抿,眼神复杂。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将弩箭背好,转身走向摩根和墨拉科斯等人。
他的任务是带领大部队在安全距离外等候,并随时准备执行林峰那冷酷的“放弃营救”预案。这份责任,沉重如山。
林峰、瑞克、肖恩押着莫尔,一头扎进了晨雾弥漫的森林。目标:亚特兰大市中心,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enter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通往市区的道路比想象的更加凶险。曾经繁华的公路如今成了行尸的乐园和废弃车辆的坟场。他们不得不频繁地绕行、攀爬,在废弃的车辆和倒塌的建筑间穿行。每一步都伴随着行尸低沉的嘶吼和突然的袭击。
林峰如同幽灵般在前方探路,他的感知被提升到极限,总能提前发现潜藏的危险。瑞克居中策应,手中的砍刀精准而致命。肖恩负责断后,枪法精准,但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过林峰和被押送的莫尔,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莫尔虽然被束缚,但长期的生存本能让他脚步并不拖沓,只是那双眼睛,始终如同毒蛇般在三人身上逡巡,寻找着可能的破绽。
战斗随时爆发。狭窄的巷子里,废弃的商店中,甚至是在堆满杂物的天桥上,行尸从四面八方涌来。
林峰的刀快如闪电,每一次挥击都带着致命的效率;瑞克沉稳如山,消防斧劈砍之下,行尸头颅碎裂;
肖恩的枪声则如同死神的点名,每一颗子弹都精准地送入行尸的眼窝。
莫尔被夹在中间,虽然无法战斗,但他那凶狠的眼神和不时发出的低沉咒骂,竟也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威慑,让靠近的行尸似乎都迟疑了一瞬。
每一次战斗间隙,肖恩都会忍不住抱怨:“带着这个累赘,我们根本走不快!还要时刻提防他背后捅刀子!”
林峰只是冷冷地检查着武器,擦拭刀上的污血:“他是保险栓。没有他,达里尔那边可能已经出事了。”他指的是营地可能发生的变故。瑞克沉默地点头,他明白林峰的顾虑。
莫尔则嗤笑一声:“保险栓?老子是炸弹!随时把你们这群混蛋都炸上天!”
艰难的行进持续了大半天。当夕阳的余晖将亚特兰大市中心那些残破的摩天大楼染上一层诡异的血色时,他们终于抵达了广播中给出的坐标附近。
眼前的景象让瑞克和肖恩的心沉到了谷底。
所谓的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并非他们想象中的戒备森严的堡垒,而是一栋深埋于地下的、入口毫不起眼的钢筋混凝土建筑。
此刻,巨大的合金闸门紧闭着,上面布满了灰尘和干涸的污迹。周围一片死寂,没有灯光,没有守卫,甚至没有行尸活动的迹象。只有风穿过废墟的呜咽声,如同亡魂的哭泣。
“妈的!果然是个骗局!”肖恩狠狠啐了一口,脸上写满了失望和愤怒,“白跑一趟!还差点把命搭上!”他烦躁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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