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的余烬尚未冷却,焚烧尸体的黑烟在监狱上空低垂盘旋。空气中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淡淡的焦糊与尸臭,无声地诉说着刚刚过去的浩劫。
幸存者们如同惊弓之鸟,眼神中残留着恐惧的阴影和对未来的茫然。重建的喧嚣早已沉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压抑。人们机械地清理着狼藉,收殓着同伴的遗骸,动作麻木而沉重。
丽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空洞的眼神常常望向西侧围墙的方向,那里焚烧着她扭曲的“朋友”、埋葬着在瘟疫中不幸丧命的父亲。
迁徙的准备工作在沉默中进行,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紧迫感——离开这座被死亡和病毒诅咒的钢铁囚笼,已成为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共识。
就在迁徙计划紧锣密鼓进行,幸存者们打包着所剩无几的家当,检修着几辆勉强能用的车辆时,监狱了望塔上,负责警戒的安德莉亚突然发出了警报!
“注意!东南方向!有车辆接近!一辆改装军用吉普!”这声警报瞬间打破了监狱死寂的氛围!所有还能拿起武器的人立刻紧张起来,林峰、瑞克、达里尔等人迅速冲上围墙,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东南方卷起的烟尘。
一辆橄榄绿军用吉普车,车顶架着M2重机枪,车身焊接了粗糙的钢板,轰鸣着驶近监狱大门。它在距离大门百米处停下,引擎并未熄火,显示出十足的警惕。车门打开,三个人影走了下来。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壮硕,如同移动的铁塔,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依旧笔挺的旧式美军沙漠作战服,头戴贝雷帽,脸上线条刚硬,下巴蓄着精心修剪的短须,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久经沙场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手中端着一支保养良好的M4卡宾枪,动作标准而警惕——亚伯拉罕·福特,前美军军士长,这位原剧中的“魂斗罗”,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军人气质。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身材相对矮胖、戴着厚厚眼镜、头发油腻凌乱的男人。他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塞满了各种电子元件和线缆的战术背包,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军用平板电脑,眼神躲闪,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一种近乎神经质的焦虑,嘴唇不停地蠕动着,似乎在默念着什么——尤金·波特,自称是前政府高级生物工程师。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矫健、小麦色皮肤、扎着利落马尾辫的拉丁裔女子。她穿着紧身的黑色作战背心和工装裤,腰间挂着两把锋利的砍刀,手中端着一支加装了瞄准镜的SCAR-L突击步枪,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野性的力量感——罗西塔·埃斯皮诺萨,战士。
“里面的人听着!”亚伯拉罕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上前一步,仰头望向围墙,“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来自南方,一路北上!我叫亚伯拉罕·福特,前美军第75骑兵团军士长!这位是尤金·波特博士,前CDC高级生物工程师!这位是罗西塔·埃斯皮诺萨!我们正在执行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围墙上一张张或警惕、或麻木、或好奇的脸,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庄严:“尤金博士知道这场席卷全球的灾难的成因!他掌握着治愈这场灾变的关键信息和技术!我们的目的地是弗吉尼亚州,华盛顿市!那里是国家生物防御高级研究计划署的秘密基地所在!只有在那里,尤金博士才能利用保存下来的设备和数据,制造出终结这一切的解药!”
“终结…解药?”围墙上的幸存者们瞬间骚动起来!这个词如同在绝望的黑暗中划亮了一根火柴!瘟疫的惨状历历在目,失去亲人的痛苦深入骨髓。此刻,竟然有人说知道灾难的根源,甚至掌握着治愈的希望?!
“华盛顿…首都?”瑞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他下意识地看向林峰。
林峰站在瑞克身旁,面无表情,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锁定在下方那个自称尤金博士的矮胖男人身上。他听着尤金那套“掌握关键信息”、“华盛顿秘密基地”、“制造解药”的说辞,心中冷笑连连。
基于他对“剧情”的了解,这个尤金·波特,就是一个懂得一些相关知识的技术宅!他所谓的“任务”和“解药”,就是为了保命而精心编织的谎言!然而,林峰的目光随即扫过亚伯拉罕和罗西塔。
亚伯拉罕,那标准的战术动作、沉稳如山的气质、以及那支保养得如同艺术品般的M4,无不彰显着他顶尖的职业军人素养和强大的战斗力。罗西塔则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眼神锐利,姿态矫健,显然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这两个人,是真正的硬实力!
林峰的大脑飞速运转。监狱刚刚经历瘟疫重创,人心涣散,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迁徙在即,前途未卜。此刻,如果当众揭穿尤金的谎言,固然能避免被欺骗,但无异于亲手掐灭幸存者们眼中刚刚燃起的、那微弱的希望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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