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扬州城的更夫敲着梆子走过青石板路,谢府东跨院的烛火却仍未熄灭。
林姝玥握着火折与玉佩,看着并蒂莲与竹叶纹交叠成的青莲图案,忽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画卷——那朵被火焰环绕的青莲,原来正是破解“云”组织的密钥。
“阿舟,青莲寺的住持与父亲相交甚笃,”她转头看向案前翻阅古籍的谢砚舟,“或许当年父亲将证据藏在了那里。”
谢砚舟点头,将一本《苗疆蛊术志》推到她面前:“书中记载,‘竹叶青’蛊毒需以青焰草为引,而扬州唯一生长此草的地方,正是青莲寺后的山崖。”
卯时初,四人策马来到城西青莲寺。晨光中,寺庙的飞檐挂着冰棱,大雄宝殿的香炉里飘出缕缕青烟,却不闻一声钟响。
林姝玥注意到扫地僧的袖口露出半片竹叶刺绣,心中警铃大作。
“大师,请问住持何在?”谢砚舟开口。
老僧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住持……住持昨夜圆寂了。”
林姝玥快步走到禅房,只见住持仰卧在榻上,右手紧攥着半片竹叶,枕边放着本烧焦的账本。她用银簪挑起账本残页,见上面赫然写着“青焰草十斤,送回春堂”。
“住持是被灭口的。”她皱眉,“‘云’组织的余党就在寺中。”
话音未落,禅房的窗户突然被撞开,无数金龟子蜂拥而入。箫妄言挥扇击落几只,忽然指向房梁:“看!”
一个戴斗笠的身影正欲破瓦而逃,谢砚舟拔剑出鞘,剑气划破斗笠边缘,露出耳后青色的“云”字刺青。
林姝玥认出那是“回春堂”掌柜的副手,抬手甩出银针,正中对方手腕。
“说,谁是你们的主子?”谢砚舟按住凶手。
那人惨笑:“你们以为毁掉制毒窝点就赢了?青焰起,云不散……”话音未落,他咬碎口中毒丸,七窍流血而亡。
林姝玥蹲下身,从凶手袖中搜出封信笺,上面只有“子时三刻,青莲崖”几个字。她与谢砚舟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去崖边!”
青莲崖下是片荒废的谷地,积雪覆盖着参差不齐的石块。林姝玥刚踏上崖边,就见谷底腾起青色烟雾,与乱葬岗的“青焰”如出一辙。箫妄言忽然指着崖壁:“看!那里有个山洞!”
山洞内烛火摇曳,中央石台上摆着个巨大的香炉,四周墙壁刻满了“青”字。林姝玥一眼就认出,这是“云”组织的核心据点。
石台上还放着本花名册,记录着京城百位达官贵人的隐秘,其中赫然有谢府的早年秘辛。
“原来他们靠贩卖秘密操控人心。”谢砚舟皱眉。
苏桃桃忽然指着香炉后方:“姐姐,那里有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卷羊皮书,开篇便写着“青禾亲启”。林姝玥颤抖着展开,见上面是母亲青禾的字迹:“姝玥,若你见到此书,娘已不在人世。‘云’组织以‘竹叶青’蛊毒控制妇人,借宅斗之名制造血案,娘曾混入组织,却因我身怀六甲暴露……”
字迹到此中断,后半页沾着褐色痕迹,像是血迹。林姝玥强忍泪水,继续往下看,发现父亲林一沐的批注:“青焰草可破蛊毒,解药藏于青莲寺观音像左手莲花中。”
谢砚舟立刻起身:“快去寺里!”
回到青莲寺时,已近黄昏。林姝玥在观音像莲花座中找到个小玉瓶,里面装着淡青色粉末。与此同时,衙役来报,在城西破庙抓获了三名携带香料的可疑人物,正是“云”组织的残余。
“原来住持想借账本揭露真相,却遭灭口。”苏桃桃握着药瓶,“这就是解药吗?”
“是。”林姝玥点头,“青焰草燃烧后的烟雾能破解‘竹叶青’蛊毒,父亲当年就是想用这个毁掉香料。”
谢砚舟忽然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明日,我们就在大理寺开堂,让‘云’组织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次日辰时,大理寺公堂外挤满了百姓。林姝玥看着谢砚舟身着官服坐在主位,忽然想起初遇时那个冷面阎罗般的少年,如今已成了她最坚实的依靠。
“带谢兰茵。”谢砚舟沉声道。
谢兰茵被带上公堂,眼中已无癫狂,只剩悔恨:“‘云’组织利用我对谢府的恨,让我散布香料。但现在我知道,母亲的死是他们一手策划……”
她从袖中掏出个香囊,里面装着母亲临终前的遗书:“他们说谢府逼死母亲,可母亲却让我远离‘云’……是我太蠢了。”
林姝玥示意苏桃桃呈上解药与花名册,将“云”组织的阴谋娓娓道来。当说到青禾与林一沐为揭露真相不惜牺牲时,堂下一片哗然。
“如今,‘云’组织制毒窝点已毁,余党尽数落网。”谢砚舟起身,“本案至此结案。”
公堂散去时,箫妄言忽然指着远处:“看!那是不是‘回春堂’的伙计?”
林姝玥转头,只见个灰衣男子正往巷子里跑,袖口露出竹叶刺绣。她与谢砚舟对视一眼,同时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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