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畔轰鸣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流水声。他试图睁开双眼,眼皮却似灌了铅般沉重,伤口传来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席卷而来,意识又一次陷入混沌。
朦胧间,他感觉有柔软的布料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额头,还有断断续续的童声在耳边响起:“爹爹,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呀?”
“莫急,这小哥受的伤太重,能从河里捞上来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低沉的男声带着安抚,“你娘正在熬药,等喂了药,说不定就能好起来。”
再一次清醒时,王志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屋顶由茅草覆盖,透过缝隙能看见斑驳的天光。身下是一张粗糙的木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过,散发着草药的清香。
“你醒啦!”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王志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床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我叫小柔,是我和爹爹在河边把你捞上来的。你都昏迷三天啦!”
王志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干得厉害,只能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小柔见状,立刻蹦蹦跳跳地去倒了一碗水,小心翼翼地扶他起来喝水。
这时,木门被推开,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男人身形魁梧,脸上带着朴实的笑容;女人则温婉和善,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小哥,你可算醒了。”男人说道,“我是小柔的爹,你叫我老张就行。也不知你遭遇了何事,当时浑身是伤漂在河里,若不是小柔眼尖发现了你,恐怕......”
王志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沙哑着声音道:“多谢......多谢各位救命之恩。”
“说什么谢不谢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张摆摆手,“你且安心在这里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从那以后,王志便在老张一家住了下来。小柔每日都会蹦蹦跳跳地跑来陪他说话,给他讲村子里的趣事;老张则时常进山打猎,给王志补身体;老张媳妇更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按时给他换药、熬药。
在这个宁静的小村庄里,王志暂时忘却了外面的纷争与危险。他能感受到,老张一家虽然生活清贫,却充满了温暖与善意。然而,随着伤势逐渐好转,他的心中也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路——他要回到灵域,要守护他想守护的人,可灵域在哪里?
一天傍晚,小柔像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突然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呀?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身上还带着那么奇怪的伤。”
王志微微一怔,思绪回到了穿越时空乱流的惊险时刻,还有乾坤殿里惊心动魄的战斗。他望着小柔纯真的眼眸,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最终只是轻声道:“我从很远的地方来,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变成这样。不过你放心,等我伤好了,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小柔歪着头,笑得灿烂:“我不要报答,只要大哥哥能快点好起来,陪我去河边抓鱼就行!”
王志忍不住笑了,心中的阴霾也被这纯真的笑容驱散了几分。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老张!老张!不好了!山匪又来了!”
木门“砰”地被撞开,老张面色煞白冲进来:“小柔!带客人从后门走!山匪已经到村口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的哭喊声与冲天火光就顺着夜风灌进屋子。小柔吓得紧紧攥住王志的衣角,老张媳妇慌忙将几个馍馍塞进他怀里:“别管我们,快逃!”
王志想要起身,伤口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咬牙扶住木床,就见三五个汉子踹开篱笆闯入院落,手中明晃晃的长刀还滴着血。为首的疤脸男人一脚踢翻晾衣绳,瞥见屋内动静后狞笑一声:“哟,还有漏网之鱼!”
“大爷饶命!”老张扑通跪地,将小柔护在身后,“我们都是本分人家,粮食都在粮仓,都给你们!”
“粮食?老子要的是能换灵石的玩意儿!”疤脸汉子一脚踩在老张背上,刀尖挑起小柔的下巴,“这丫头细皮嫩肉的,卖到花楼还能换钱,献给吴老大也能换口饭吃......”
“住手!”王志猛地发力,震断尚未愈合的绷带,掌心凝聚的灵力化作一道青光射向刀面。可他伤势未愈,这一击不过让对方手腕偏了半寸。疤脸汉子勃然大怒,转身挥刀劈来:“妈的!敢坏老子好事!”
刀锋堪堪停在王志喉间,另一个山匪突然拉住疤脸汉子:“大哥,这小子用的是灵力!怕是惹上硬茬了!”众人这才注意到王志身上未愈的伤口泛着诡异的流光,像是被某种高阶法术所伤。
疤脸汉子狐疑地收回刀,啐了口唾沫:“算你们运气好!不过下次别让老子再撞见!”临走前还不忘踹翻灶台,熊熊烈火瞬间吞没了半间屋子。
等山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小柔才从老张怀里钻出来,哭着扑向燃烧的屋子。老张红着眼眶抱住女儿,声音哽咽:“没事了,没事了......”王志望着满地狼藉,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愤怒——这些人本应平平安安,在这片土地上过着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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