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邢成义刚把练功券摊在桌上,老王就凑了过来。他手里捏着个计算器,屏幕还停留在“5050”的界面:“成义,你帮我看看,我这按到‘76’的时候总慢半拍,是不是手指太粗了?”
邢成义拿起计算器试了试,发现“7”和“6”在键盘右侧,老王的手指关节粗,按“7”时容易碰到旁边的“8”。“你试试把手腕往右边挪点,”他指着键盘,“像端盘子时调整角度那样,让手指正对着按键,就不容易碰错了。”这是他刚才看张琪演示时偷偷记下的——张琪按计算器时,手腕总随着数字位置微调,像在给手指“找舒服的姿势”。
老王照着试了试,果然顺多了,嘴里不停念叨:“还是你们年轻人眼尖——张老师刚才是不是也这么动过?我光顾着看她手好看,没注意动作。”这话逗得邢成义笑起来,他突然发现,大家聊张琪时,慢慢从“她真漂亮”变成了“她这招真管用”。
正练着,陈露在门外喊:“邢成义,你有笔吗?我的红笔没水了。”邢成义赶紧把自己的红笔递出去,陈露接过笔时,手里的笔记本露了个角,上面画着张琪的收银台布局图,连笔筒里几支笔的颜色都标得清清楚楚。“我妈总说我‘做事没条理’,”陈露有点不好意思,“看张老师的收银台那么整齐,突然想学着改改。”
“这图比教材清楚多了。”邢成义看着图,突然想起张琪说的“红笔记退款,蓝笔记消费”,“你看,咱们可以把这个图贴在宿舍墙上,练收银时对着摆,说不定能记住更快。”两人蹲在地上,又给图上加了些小标注——“钱箱要朝左开,方便拿取”“计算器放在右手边,和票据本对齐”,不知不觉就忙到了熄灯。
第二天一早,模拟餐厅的收银台前挤满了人。张琪刚把发票打印机接好,就被围了个圈——有人带了自己画的键盘示意图,有人把练功券用皮筋捆成了小沓,还有人特意穿了双轻便的鞋,说“这样踩脚踏板(开钱箱用的)更顺”。
“看来大家昨晚都下功夫了。”张琪笑着拿起一沓发票,“今天学开发票——这是收银的‘收尾工作’,开得清楚,顾客走得舒心;开错了,人家还得跑回来换,既耽误事又影响心情。”她举起一张填好的发票,“抬头、金额、项目,这三项不能错。尤其是抬头,有的公司要写全称,有的要写简称,得问清楚——就像咱们点菜要问‘辣不辣’,一样的道理。”
实操时,邢成义抽到的“顾客”要求开公司发票,还故意报了个特别长的全称:“BJ大福庄金沙食府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第一分公司”。他没急着写,先拿手机记了下来,再对着念了一遍:“您看是这个全称吗?我怕记错,先记在手机上。”这是他从张琪昨天的话里学的——“不确定的事别硬记,找工具帮忙不丢人”。
张琪在旁边看得直点头:“这办法好——现在手机都能记事,与其怕记错,不如主动记下来,顾客还觉得你细心。”
陈露就没这么幸运了。她开的发票把“餐饮”写成了“餐钦”,“顾客”拿到手就笑了:“小姑娘,我这是吃饭,不是去‘钦点’什么呀。”陈露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捏着发票的手都在抖。
张琪却没让她换发票,反而对“顾客”说:“您看她这字写得挺清秀的,就是笔误——这样吧,我让她重新开一张,这张有笔误的留给她当纪念,下次就记得‘饮’是三点水了。”她转头对陈露眨眨眼,“谁没写错过字?我刚上班时,还把‘发票’写成‘发飘’呢,现在不也记住了?”
陈露接过新发票时,眼里的泪还没干,嘴角却笑了。邢成义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专业”不是“从不犯错”,是“犯了错能体面地改,还能记住下次不再犯”。就像老周颠锅时偶尔会把菜颠出去,但他总能笑着说“这菜想跳个舞”,然后下次握锅更稳——让人觉得“他有办法,不用慌”。
下午的“手速大赛”把气氛推向了高潮。张琪在讲台上放了个计时器,宣布“谁能用计算器从1加到100,又快又准,就奖励一套专业点钞券”。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摩拳擦掌——那套点钞券是银行专用的,比他们现在用的练功券逼真多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小美,她深吸一口气,手指刚落下,计时器就开始跳动。教室里静得能听见按键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的手指和屏幕。“5050!”当屏幕跳出正确数字时,计时器显示“48秒”,比昨天快了10秒。
老周第二个上,他嘴里念叨着“76、77、78”,手指按得又快又稳,最后用时52秒,虽然比小美慢,却比自己早上的练习快了15秒。“我就说我能行!”他举着计算器,像举着奖杯似的。
轮到邢成义时,他突然有点紧张。张琪在台下朝他比了个“放松”的手势,像昨天纠正他点钞时那样。他深吸一口气,想起自己昨晚练到半夜的节奏——从1到30慢慢按,找手感;30到60加快速度,趁手热;60到100稳着来,别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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